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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拘谨地端坐在沙发上,江银城眼神指示吴美兰倒杯水给我,他坐在轮椅上,戴着口罩,和我从望远镜看到的他一样,沉郁疲倦,眼神一直远眺窗外的霞光。
客厅和我观察到的有些落差,活动空间并不如镜头中的大,助行器占据了大半个角落,长型茶几权充饭桌。油烟味确实浓郁,气窗上的两个排风扇持续运转,不知道究竟排出了什麽,因为整个房间彷佛被无形的烟雾给包围起来,当然这也可能是一种掩护。
吴美兰送上一杯水,还泼溅了好机滴出来,那是一杯不太甘愿的水,她双手环x,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呃,江先生他…」我看着他的口罩。
「感冒啊,成药吃好几周了都没有用,我有被传染喔,不过不想再戴口罩了,你不介意吧。」
若真的感冒倒还好,要是房子有毒气就亏大了,但吴美兰却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喔,不介意。按照规定我必须先核对两位的资料,方便把身份证借我核对吗,只要确认一下就好。」
她狐疑地望着我,然後走进卧房。
茶几整理得乾乾净净,只有一杯水,一本夹着钢笔的便条纸,以及一台遥控器。电视播着重播的新闻,其他台也播着重播的新闻,十分钟後大家都还会再重播一轮,就像生产线的产出作业一样,我要是每天看这个应该也会睡Si。
这间屋子充满了病房的味道,不是药味或脓疮味,而是某种东西正在恶化,无法痊癒的味道。若真要说,这里b较像升级版的安养中心,没有抱怨,没有SHeNY1N,没有好转的契机,没有日复一日的剪纸活动,只有两个困在里面的人。
值得注意的是,玻璃橱柜里放了十几盒乐治敏,防毒宣传单特别写道,感冒成药乐治敏也可能是用来提炼麻h素的安毒原料。墙上的年历印刷得十分JiNg美,按月搭配一幅台湾各地的指标X建筑,里头的人都幸福快乐,空格里每周五、六皆打上圈圈,上周日和下周日则特别画上了星号,月历底边印着飞瑞药厂的商标。我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的便条纸和钢笔似乎也是飞瑞药厂的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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