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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阿荻强握着林社工的手,准备扎向螺仔时,她突然哭了,哭得唏哩哗啦的,Ga0得我和阿荻我都有点心软,但没人发现是最痛苦的其实是螺仔。我事後才想起来,她之前曾跟我提过她哥的事,她说她痛恨的其实不是她哥,而是帮她哥打第一针的人,我听了差点没偷笑,拜托,毒虫一向都是自己打针的嘛。
接下来,她竟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伸直了自己的右手臂,诀别似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但我绝对可以撑过三天,你要信守承诺。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很佩服她当初的决定,太有骨气了,虽然这个决定让螺仔很扼腕。结果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她撑不过三天就放弃了,身T很诚实,现实很残酷,而我当初是真心想放她一马的。相信我,我并没有把她强留在这里,只要她想离开,我家的大门随时敞开,是她上瘾後不敢面对自己的决定,不敢面对外头的世界。因为她知道自己输了,一直以来都在覆诵防毒宣导单上的陈腔lAn调,只是态度b较慷慨激昂罢了,真正面对毒品时三两下就缴械了。其实相较於海洛因,安非他命根本不难戒除,睡得够久就好了,可惜睡眠反而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阿荻白天需要休息,弟弟正好缺个保姆,她清醒时还蛮JiNg明的,秤重包装等细活可以放心交给她。但为了维持她的专注度,剂量拿捏成了一门艺术,一天不能注S太多次,否则可能会导致她三到六天不睡觉,之後连续沉睡一两天,这样的作息不健康。但你别担心,我们并没有因此占她便宜,保姆工资我照发,针剂费用从工资里扣,除了算员工折扣价,还免费帮她转帐,我这样都算优良雇主了。她想向家人报平安,我也照办,阿荻甚至替她剪头发,但他很明显不适合走那一行。我说过,一旦她成了共犯,还能不闭嘴吗?至於你说的溶屍什麽的我想都没想过,恶心,脑袋装什麽啊你?」
「悲哀。」我轻轻叹了一句。
「更悲哀的还在後头。事发後几个星期,她未婚夫曾经上楼找过江桑,那天他敲二楼大门时,林社工正准备下楼买卫生用品,这对落难鸳鸯就在楼梯转角会身。没想到那男的只是随意地转头道歉,完全认不出眼前的人,然而林社工更糟糕,根本是连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夺门而出,一点都没有要跟对方相认的意图。唉,以前看书想像的都不算数,那次从监视器里头我才真正见识到,什麽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因此,并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支手机,我其实无所谓,」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指向林巧筠,
「但得要她点头才行。」
我哑口无言。
「好,故事说完了,办正事吧。」李威健拍拍双掌,从公事包拿出r胶手套俐落地戴上,接着请我掏出口袋中的瑞士刀,然後把我的手机,以及吴文荻交给他的针剂一并放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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