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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梁圳白心智坚定到异于常人,从复健后第一次坐他的车子没两秒就下车吐了,到能好端端地坐在车厢里,满打满算只用了三天时间。
只不过坐车是一回事,开车又是另一回事。
且不说要克服自己生理上的难受,光是能有这个勇气能再次踩下油门,彭陈已经是打心眼里佩服。
相较于他的激动,梁圳白本人倒是表现得很平静。
昨天眼睁睁看着知雾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他掉头就去了地下车库,冷着脸将车子从地下室开上来,不计后果地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如果那晚知雾在下车后能多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他脖颈青筋忍耐到爆起,握着拳竭力撑着方向盘,伪装尽数消弭的痛苦模样。
甚至都没能够撑到回自己家,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车门,就直直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抵在雪地上,脑海里不断膨胀充斥着的,是那天发生车祸时,将油门踩到底,不计后果迎面撞上来的那辆肇事车的车头。
梁圳白下意识举起手搭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道刺目到令人眩晕的大灯。
右手的肩膀又习惯性地传来一阵神经性的抽痛,疼得他满额冷汗,双目紧阖,躺在地上分外狼狈地大口喘息着。
纷扬的雪粒落在他清冷震颤的眉睫上,往常的痛发作起来,能令他恨不得直接砍掉自己的右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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