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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仍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窗边的花枝已枯萎,香气消失殆尽。梳妆台上摆放着她最中意的嵌贝彩漆首饰盒,桌上是她常用的莲花顶鎏金熏香炉,床上则是她褪下的那身凤冠霞帔。
后日黄昏,他们本该穿上同一套婚服,在众人的见证下结成连理,可事实却是新娘下落不明,独留新郎独守空闺。
他既愤怒又担忧,愤怒自己的蒙昧,担忧阿满的安危。她生性单纯,自小被他们保护得无微不至,乍然落入世俗,若遇上歹人该如何自处?
阿满啊阿满……
他闭上眼,脑中俱是她的音容笑貌,片刻后,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首饰盒,摩挲着关联彼此的每一样物件。
“傻姑娘。”他道:“我怎会不喜欢你?”
这种喜爱绝非一时兴起,是青梅竹马的相处中,日积月累出的习惯与本能。像呼吸般悄无声息,又像山涧泉水般涓流细长,绵绵不断。
激情尚有平复时,但呼吸呢?他要如何戒掉呼吸?
这半月里,他忙得夜以继日,不思饮食。工部的公务,迟卫的命案,阿满的行踪……
他已筋疲力尽,却必须咬牙保持清醒,坚持到阿满回来的那一刻。
“殿下。”杜洋叩响房门,“属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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