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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温和道:“人都是会迁怒的,这是人的天性,明知不对,也无法受到理智转移和控制。”
说到这儿,她的视线从金书意身上移开,落在自己黑暗的影子上。
安雁清仿佛突然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自己悬浮在高空之上,冷冷俯瞰着房间内的场景。
她想的不是池欢,蓦然浮现那天钟家老宅里,钟老爷子拄着拐杖,深深打量着她。
那声沉重的叹息,带着她的整颗心不断下坠,一直坠入无底深渊。
“纵然错不在你,可心结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这句话仿佛成了她的梦魇。
都知道错不在她,钟父钟母,钟老爷子,苏弥,大家都知道,安雁清自己也知道。
但涉及生死的沉重,涉及倾整个钟家之力,精心照顾了那么多年,却差点意外夭折的小娇花,没人能够释怀。
——包括安雁清自己。
安雁清指节无声蜷紧,她的话语稍稍停顿,继而平缓接了下去,语气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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