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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雁清面前,两人的角色仿佛彻底反了过来。
傲慢强势的钟大小姐像个任□□撒娇的小孩子。而安雁清对她前所未有的纵容偏爱,同样颠覆了安雁清从前给贺玉的全部印象。
就连两人幼稚的斗嘴,都带着十足的默契。默契下隐含着她们不为人知的过去的纠缠,对彼此的无言的信任,显得格外刺眼。
贺玉舌根发苦,一颗心跟着在无边苦海中沉浮。安雁清这时也适时抬眼,平和重复:“贺小姐,天色不早了,我该带着我的妻子回家了。”
妻子,妻子,妻子。
简单两个字,一个最直白的称呼,对一种相爱之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的诠释。轻飘飘的字眼陡然化为一条无形的鞭子,一下下鞭笞着贺玉备受折磨的心脏。
“我……”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打破这尴尬的沉寂,只要能让她在快要窒息的绝望中,寻得一点新鲜空气。
让她在安雁清冷漠的眼神之下,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残存的体面。
可她几次启唇,都发不出一个成形的音节。坚硬的杯壁深深嵌入她的掌心,她只能狠狠咬着自己口腔内的软肉,直到口中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
极度的嫉妒啃噬她的心脏,她的视线几乎凝固在安雁清怀中的钟楚的脸上,似乎唯有借着口腔内尖锐的刺痛,才能让自己勉强保持理智。
这样娇媚妖娆的楚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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