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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艺术总是难懂的。”程砚深淡笑,慢条斯理地摘下她的手套,“我会好好保存太太的艺术品的,约摸着也有个八位数呢。”
前段时间她的画被拍出了千万价格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沈洛怡立刻横眉瞪眼,擦着颜料的手指就往他衬衫上抹,理直气壮分毫不觉得自己过分。
“这可是无价之宝,程先生你是庸俗,怎么能拿这种市侩的眼光看待它呢。”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堆,眼瞧着手背后还有点颜料,她很快翻过手又在他衬衣上蹭过。
反正都已经脏了,也不介意更脏了。
程砚深竟也不觉得恼,捏过她的手指,抽出湿巾,轻轻在她指尖上擦拭:“太太说的是。”
“不过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市侩就够了,太太阳春白雪……”
柔软微凉的掌心蓦地覆在他唇上,止住了他的话,只见面前女人精致明艳的面上,眉眼挑起,几分隐忍的笑弧现出,已经不见方才愁色。
沈洛怡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一点轻声徐徐在空气中散开:“寒碜谁呢。”
阳春白雪啊,未免也太遥不可及了。
“不是寒碜。”他又牵起她另一只手,一派云淡风轻,“是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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