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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收回落在梁洗身上的视线,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王大掌柜孩子时就在宁国走商了,与胡人打的交道远比跟大梁的多。五湖四海的朋友都认识,各族胡语都能说上几句。据说还与朝中哪位侍郎是同族,得他提携,自己心思也活络,才有今日的头脸。或许有大梁的血统,可是从祖上就迁到这边来了,他自个儿也不能认啊。”
“是吗?”宋回涯抿了口酒,沉思着道,“只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严鹤仪打趣道:“为何?觉得胡族生性野蛮,不该有这样温良的大善人?”
宋回涯摇头说:“不是这回事。”
梁洗见他们自顾着聊得兴起,将自己撂在一遍,眼珠在二人之间转了两圈,趴在桌上道:“就没人关心我了吗?”
“关心你什么?你那个弟弟啊……”宋回涯放下酒杯,思忖片刻,已是用了最委婉的措词,“‘节哀’二字我都说不出口。”
梁洗:“……”
宋回涯给她倒了杯酒,语重心长道:“你没对不起他,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你父母。可孩子呱呱落地,就好比四散的飞蓬,种子能落到一处,生根发芽,那是缘分。落不到一处,那是时运。你问心无愧,便是你爹娘在世,也怪不得你。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罪?喝过这一杯酒,就当过去了。”
严鹤仪见宋回涯开了口,跟着说出心里话:“他是记着你的。就算你当年不来找他,他后来知道你的身份,不会主动来找你吗?归根究底,他没拿你当姐姐,也没拿自己当大梁人。”
宋回涯深谙梁洗脾性,跟着说:“不过是多给你一个机会选,是让我杀了他,还是你自己杀了他。梁洗,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不后悔,所以别多想了。”
梁洗伤势未愈,不能多喝酒,浅饮一杯,有感而发,说:“我发现酒不能解愁,也许作诗可以。难怪那些文人都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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