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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飞快接道:“谁?他给多少银钱?我断雁门可以出十倍!”
北屠稍一动作,身上骨节便如爆竹声声作响,他适应着这久违的强劲体魄,控制住涌向心脏的紊乱内息,顿了顿,淡声道:“你们出不了。”
中年男人指着他鼻头,气得语无伦次:“北屠!你练那邪功,缩骨多年,练就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能强撑几时?你当我断雁山是什么风水宝地,非要死在这里吗?我等与你有什么仇?!”
他看着北屠脖颈上爬出一丝丝蛛网般的血痕,惊惧交加,暴跳如雷:“你疯了?你跟宋回涯都被哪里的野狗咬了?一起发的什么疯?!你拼着五脏六腑俱损,多少年的功力,你——”
话音未落,北屠猝然上前,手中刀刃如万里云霄间的刺透而出一缕光,转瞬既逝,中年男子大睁着眼,在窥见那极致的刀术过后,带着未出喉的话语,头颅从脖颈上滚落。
鲜血喷洒而出,溅入北屠眼眶,他眼前顿时只剩一片红。
北屠闭上眼,鼻间吸入一口带着血腥的冷气,仿佛又闻见了多年前从窗口飘进来的那阵风。
大抵已有三五年了。自投身江湖,他早算不清走过千里万里,记不得活过百日千日。
只是那一阵,忽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觉得潦倒世途总该到头。于是阔别多年后,第一次回了故土断雁城。想一作了结。
大雪满山,山间仅有一行足迹,通往他的茅庐,路上落着滴滴哒哒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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