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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回过头,威胁的表情中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记住了。晚些时候替你转告。”
严鹤仪见这人的脑子实是神仙难救,经不起半点拐弯,只好干巴巴地点出真相:“有些士族豪阀,会在家奴的身上留下刺字,就是他这样。”
“家奴?”梁洗顿时惺惺相惜起来,小幅挪动着又靠近了半步,掏出底细与他攀关系,眼神清澈且真诚地道,“我以前也是家奴。不过我的家主是个人。你家主瞧着……不一定。”
严鹤仪叫苦连天:“我的活祖宗,你去别处做家奴吧!你这家奴做得我严家堡都要改名换姓了!”
风从河对岸吹来,天光云影都碎在粼粼白浪中。
平整的河面上飘着几片黄叶,被水流推着过来,将要靠近他们,又随水势流远,在远处若隐若现。
少年游离地看着,嘴唇嚅嗫着小声说出一句:“不是。”
梁洗正忙着与她的孽徒对骂,没有听清。
“不是?”梁洗说,“什么不是?你不是哑巴?”
少年张开嘴,艰难地发出几个略带古怪的音调,嘶哑难闻,像是多年来第一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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