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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郎君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大哭道:“娘,那爹呢?!”
季归年跪在地上,朝着父亲郑重磕过三个响头,再也不看,眼眶血红地背过身。
他要送母亲上马,季母只摇头。边上叔伯推来一女童,恳求道:“也带她走吧!”季母便将那孩子也扶上马背。其余成年人则朝着不同方向,各自奔命。
妇人对着季归年说:“今日离去,若能留得命在……”
她想叫儿子天高水阔,走得越远越好,离了这片天,不必再回来。可临到嘴边,那呛喉的悲楚涌了上来,到底是不能甘愿,脊背颤抖着咆哮道:“回来给你爹报仇!杀光了那帮崽种!”
季归年最后看一眼母亲,点了点头,狠下心肠,跳上马背,策马离开。
妇人再无牵挂,释怀一笑,举刀杀入乱战。
宋回涯与那刀客缠斗数十个回合,几度被逼至绝路,身上多出数道口子,皮开肉绽。疲累加伤病叫她难以为继,只一股强烈的求生之意叫她屡次化险为夷。
其余侠客见她已是强弩之末,担心引火烧身,跟着觑机离去。
宋回涯飞身欲往西逃,刀客穷追不舍。她一脚蹬上路边老树,内力震得万叶齐声,枝叶上挂着的丰沛雨水尽数化作水箭朝下方射去。
刀客下意识闭上眼睛,抬手挥挡。宋回涯一个鹞子翻身,执剑从高处刺来,在他眼角到下巴划出深深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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