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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爬到床上,紧紧抱住她,与她缩在一起。
天快亮的时候,女童睁开眼睛,口齿清楚地说了一句:“大哥,我想娘了,我想娘给我炖的糖水。”
高观启怕得不行,忍不住掉眼泪,抱着她小声安慰说:“天亮你就能喝到糖水了。大哥亲自给你煮,给你加很多的糖。”
女童乖巧点头,反手抱住他,闭着眼睛说“好”。
高观启听见老旧木门开合的声音,睁开眼,暗室中透进一抹明光。
那光线在漾漾的水波中犹如飘动的雪花,勾勒出一片似假还真的凄迷残梦。
一把低悬的刀尖朝他靠近。来人说:“对不住了,郎君。”
那日天亮,高观启浑浑噩噩地抱着女童的尸体,也是这么说的。
“是大哥对不住你。”
他母亲三个孩子,一个胎死腹中,一个落水亡故,偏偏只剩下一个他,在这世上伶仃一人,孤苦无依,怀着个报仇的念头,苟延残喘。
光线被来人挡住,明了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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