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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夫如处堂燕雀,刚要发难,那泼皮倒是醒觉,生怕开罪了贵人,还没辨清方向,已屁滚尿流地朝边上爬去。待让出路来,忙拱手胡乱朝轿子叩拜告罪:“对不住啊,对不住!几位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轿子的另外一面,挑着担子的货郎停下步来,也伸长脖子朝那边看。
明烈日光下,薄如蝉翼的刀片极不起眼,稍不留神的功夫,随他一个抬手的动作,从他指间射出,穿过厚重的帷帐,刺向轿内人。
几名舆夫端量泼皮两眼,未觉出丝毫端倪,无意生事,便不做追究,只加快脚步,意图尽早穿过这条拥挤的街巷。
货郎表情夸张地大笑,嘲讽那泼皮原是只软壳的王八。
轿舆内,高成岭脖颈的侧面,深深扎入一枚两指宽的刀片。毒素顺着血脉迅速上涌,他双手死死捂住喉咙,大张着嘴,竭力之下却只能发出抽气的声音。
那微弱的动静恰巧被外面那厢泼皮的辱骂声给遮掩下去。瘦猴似的青年冲向街对面,不由分说,揪着货郎的衣领与其扭打起来。
“定然是你这个畜生玩意儿方才使坏,在背后推攘你老子!”
“关我何事?你这混账东西,自己没用,不过笑你一声,就来找我晦气!”
无人察觉处,高成岭从软座滑落,挣扎着伸长手臂探向垂帘。几案上的金炉随他动作被掀翻在地,扬起的飞灰扑在他未阖的眼球上。短短几个呼吸,毒性发作,人已不能再动弹了。
舆夫脚不停步,待行至城郊,周遭人烟稀少,一辆早早套好的马车停靠在土道旁,才又开口请示道:“公子,换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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