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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轻拍她背,听她哭诉,不发一言。亦难免有些怨怼,觉得岳父不该将妻儿卷入这场缭乱的风波。
妇人看穿他的心思,深深吸了两口气,拔高声音道:“我是心疼我的阿弟。一个投身草野、居无定所,一个戎马倥偬、百死一生。可又想想,天下百姓受苦的何其多?我虽侥幸,没受过那些磋磨,可难道我就没有恻隐之心吗?纵我不是季氏的人,我也是要替他们鸣不平。”
妇人侧过身,痛泣道:“我知道父亲为难,你也为难。你若是觉得我会拖累你,尽管舍了我吧,再别管我。”
青年用力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怒色道:“你这样说,莫非觉得我又是什么无情无义的人?!”
他放缓语气,解释说:“父亲虽和而不流,无意偏倚,可他又不是什么糊涂人。陆将军此时回来倒是好事,而今边关态势已在弦上,百年之争尽在一举,容不得半步退却。你宽心吧,无论如何,父亲是不能叫他在京城出事的。”
妇人闻言,这才缓缓抹去眼泪。
烛火透过窗格,在长廊照出一团团的流光。
陆向泽坐在石阶上,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听见身后脚步声靠近,哀哀叹出声来。
魏凌生刚要停步,毫不犹豫地转身。
陆向泽哭笑不得,上身后仰,半躺着叫道:“师兄,这就走了?”
魏凌生略显无情地说:“免扰了你悲春伤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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