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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要在肺部炸开,人好似矮了一头。他感觉自己低进泥里,努力伸长了脖子,才艰难吐出一句:“我想叫人看得起。”
“呵呵。”
沈岁听见了宋回涯的笑声,分不清那里头的意味,面色刚一下涨红,又听她说:“我也是。”
沈岁狐疑地抬起头。
“我最初学武时,正是因为这个。”宋回涯的眼神并没有他以为的鄙夷,反是一片柔和,“我收这徒弟,也是因为这个。一只蝼蚁想挺直腰杆,活得像个人样,不是天底下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能做到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沈岁仿佛一下子痴傻了,心脏剧烈乱跳,震得他晕头转向。喉结蠕动,唇角缓缓翘起,浑身暖洋洋的失了头绪。只飘着视线,看天看地、看花看树,满脸俱是飞扬的光彩。
郑九一杯酒在手中端了半天,绵着眼皮,像是魂游天外,此时才举起轻抿一口。
宋回涯又转向赌鬼,客气道:“其实我很奇怪。你若不觉冒犯,我想问你个问题。”
赌鬼忙行了个夸张的大礼,恭维道:“宋门主随意。只要不问我家中钱财藏在何处,我定知无不言。我这人也不像沈岁,最不在意的就是那张薄薄的脸面,您尽管问。”
宋回涯说:“不留山在江湖上其实只剩一角空名,以我浅见,兄台活得恣意,既没什么难解的遗恨,也没有什么未展的报复,不必来就我山门。”
“我当是何事。”赌鬼满不在乎地笑道,“因为我不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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