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依旧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耳畔只听得到洛施平稳的呼吸声。周聿礼侧着身看了她很久，躺下后过了很久才勉强入睡。

        昏昏沉沉之间，他紧蹙着眉，又做了同样的梦。

        这些年，他时常会重复梦到那个场景，他又被困在那座幼年时起就出现在他梦中的布满荆棘的昏暗牢笼之中，这里被无尽的黑雾笼罩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又是同样的地点，他再次回到了那个仓库。

        正值夏日，炎热难耐。

        仓库里的门窗几乎都被封死，空气中气味难闻，仓库里存放着都是化学物品。

        周聿礼沉沉地睁开了双眼，再次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少年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模样，和他一样被紧紧绑在椅子上。

        周聿礼无数次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可那人的脸庞却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五官。

        在一次次的春夏交替之中，他几乎快要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样。

        半晌，他只是晦涩地扯了扯嗓子，喊了那人一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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