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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将来弈王想要皇位,延光帝也会来一句“给了就给了吧”。
翰隅王死在周军之中,北岳人怕是很快就会发动一轮进攻,喻勉召集将领商讨应战事宜。
营帐外,季随舟捧了一把冰水浇在自己脸上,洗去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血迹融化在冷水中,蔓延出更加浓郁的腥味。
季随舟重重地呼了口气,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被递了一方帕子,季随舟顺着帕子看过去,看到了一张带着关切的脸。
“先生…”季随舟下意识唤出声,他这轻轻柔柔的一声,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闲云野鹤的样子。
左明非询问:“殿下还好吗?”
季随舟犹豫片刻,最终拒绝了左明非的帕子,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而后岔开话题道:“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见季随舟不肯收下自己的帕子,左明非自然而然地收回来,继续道:“只是殿下这般自苦,让人觉得心生不忍。”
季随舟缓缓抬眸,他沉默了很久,左明非始终温和耐心地注视着他,这不由得让季随舟想起在学宫时的某个午后——
作为刑部侍郎,左明非偶尔会去学宫为学子们讲解大周律法,在季随舟眼里,这些入朝官员身上总带着厚重的官场气,但左明非不同,这个享有盛名的刑部侍郎温润随和,不像是刑部的官员,倒像是礼部的。
季随舟性情寡淡,学宫的先生们每每教导他身为皇子,上要忠君爱国,下要造福百姓,可扪心自问,季随舟对这些事情着实提不起兴趣,他经常因为过于怠惰被学宫先生责罚,而左明非是唯一没有责罚过季随舟的人,旁人问起,左明非也只是笑着说:“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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