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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包县令坐在后院房中,心情沉重,他不知道在堤坝修筑好之后,丞相会不会追究之前赈灾不利的事,万一真查起来,他这个父母官首当其冲会被问责。
说到底他也冤,小小的七品县令,哪怕京中来个芝麻大的官,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哪个都得罪不起,一连两年溃堤,他日日提心吊胆,深怕上面会拿自己做挡箭牌。
不曾想,担心的追责并没发生,却迎来丞相大人这尊大佛,哪怕卢城天高皇帝远,但丞相大人的事迹他早有耳闻,这么年轻能坐上那个位置,自是皇上手上一柄利剑。
这卢城的水有多深,他心里清楚,吴家那两尊地头蛇同样难缠得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敲门声响起,是县令夫人和女儿怜如:“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火急火燎的让人请我来县衙?”
县令夫人原是约了卢城几位夫人玩牌,眼看都凑成局了,差役却说老爷有急事,让她往县衙一趟。
包县令收起满面愁容:“是关于吴家向钱家提亲的事。”
这事县令夫人知道,没什么兴趣:“这事不都成了吗,我日前去镇江府,听知府夫人的口风,说是钱老爷答应了。”
“钱老爷答应有什么用,钱姑娘不愿意啊。”
县令夫人听明白了,神色不屑:“这能怪谁呢,吴家大夫人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门第,谁愿意嫁过去。”
吴家的丑事一桩接一桩,大夫人名义上是自尽,实则是不忍受辱才了结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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