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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诊断还得等宁家小少爷醒过来才能确定,他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所以他也很难给出确切的答复,就以往经验而言,他们并不建议家属强行刺激病患,最好采取保守的方式来治疗,尽量使他远离一切可能引起情绪波动的压力源。
不对他进行刺激,宁家主事又问,那他多久才能恢复记忆?
医生有些为难,但仍如实说,抱歉,宁先生,这个我们也无法确定。
老太太别过脸落泪,宁家主事捏住鼻梁,无声良久,才向医生道了谢。
深冬的寒夜,医院走廊的灯光白亮刺眼,窗外的大雪仿佛永远不会停歇。老太太依在长子肩头呜咽,几乎同六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使沈铎感到恍惚,他往后退了一步,直到掌心传来刺痛才猛然惊觉过来。
他不是没有听见他的哭喊,但在医生做出论断的那一刻,他仍然神思空茫得不知如何是好。失忆,沈铎想,他的小孩儿似乎遗忘了他回国后的种种纠葛,忘记了自己受过的委屈尝过的苦头,甚至也可能忘记了更早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只记得他的十六岁——那个被他亲手推进地狱,至此之后日复一日受尽折磨的十六岁。
期待落空,心愿成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回到了人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刻。
这到底是对谁的惩罚呢。沈铎立在玻璃窗前,被沉沉夜色压得透不过气。
宁家老夫人没让长子守夜,家大业大,他有他的事情要忙,不必在病房里空等着。等到护工和保镖们各自安定下来,时间也将近四点钟了,高层建筑灯火荧荧,浓墨一样低垂的天幕却不见半点星子。
病房里,老太太难得和沈铎共处一室,她低头察看了宁予桐手背上的伤口,摸一道便蹙一次眉。
她的孩子醒了,这原本是该叫她欣喜若狂的一件事,可她一想到他那时的表现,便总难咽下心头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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