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很多时候,宁予桐都不明白母亲含泪的注视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她心疼,也只以为是她心疼,因此在她面前他总是很乖,但倘若身旁的人是沈铎,他就没那么安分了。
开春时小花园里跑进来一只怀孕的母猫,窝居在草丛里,叫他无意间听见了响动,之后便不撒手了。他叫沈铎买了一大包猫粮,做贼似的偷摸去喂那小家伙,孕期的母猫格外警惕,他也不嫌脏,蹲在角落里喵喵哄着,沈铎在身后笑出声了也不理睬。
他照看了大概近一周的时间,为此还错过了一次例行检查——他每周都要接受不同的检查,尽管已经算是个顶配合的病患,但冰凉的仪器里仍让他感到强烈不适,每次做完都要嘀咕自己为什么把车开得这么快,有时也埋怨沈铎,说睡得再晚也得一起呀,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才叫得醒赖床的自己。
他其实无心责怪,但沈铎总会很认真跟他说抱歉,次数一多,他便也不提了。
他的掌骨辅助训练已经进行到了中期,但差不多也是从这时起,他的兄长不再到医院来了。
他们闹了不愉快——准确来说,这原本是老太太和长子之间的矛盾——宁予杭起初就不同意母亲决心隐瞒事实的做法,眼见弟弟和沈铎越来越亲密,他更加感到不快。
瞒得住一时又能如何呢,这世上从来没有万全无误的欺骗,再者,要是宁予桐哪天突然想起来了,恐怕连亲生母亲都要被他怨恨。
老太太必然是承受不住的。
他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尝试说服顽固的母亲,但她根本听不进去。门没关,母子俩在书房里吵得面红耳赤,宁家主事叉腰指责母亲没有考虑后果,老太太恼怒,摔了一盏茶碗厉声反问:我没有考虑后果?你让他去给别人家劳心卖命的时候考虑后果了吗?!要恨我就等他记起来再恨,现在我只要他活着!
茶汤四溅,很快洇湿了书房的地毯。
宁家主事叫母亲说得哑口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