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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虞为父亲的残忍感到心寒至极,但她更恼怒于他的漠视,倘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势必不会让父亲知晓婚礼上发生的一星半点。她气得要发疯,摔了报纸便上楼去找人,但管家受了叮嘱,以老爷子还在休息为由将她拦在主卧外头,任凭她如何威胁嘲讽就是不开门。
沈家长姐隔着房门厉声质问,最后还是丈夫看不过眼才来将她拽回了房间。
见不到父亲,她转头就要责问当家的人,但电话从办公室座机打到私人号码了,却迟迟没有回应。她得不到解释,一气之下便决意到医院将那快被逐出家门的老幺带回来。
司机遵从吩咐送她到市区,路上她给弟弟拨了电话,但是直到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了也没能顺利接通。她不安极了,没等司机来开门自己就着急忙慌下了车,住院部大楼在这所私立医院最里端,她走得很快,路上还狼狈崴了脚,当她紧捏着手机穿过楼间花园的时候,只一眼便望见了门廊下形单影只的弟弟。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却瘦得厉害,眼窝浮着乌青,下颌也冒出了胡渣,身上带血的衣物更是连换都没换,揉皱的衣领贴着侧颈,整个人显得冷漠又疲惫。沈家长姐心疼得快要掉眼泪,她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又惊讶发现自己的弟弟并不是孤身前来,他的身后立着两个保镖,面生,但从那戒备的架势来看,并不难猜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这是拿沈家的少爷当什么呢。
沈家长姐的火气随同泪水一道涌上来,气势汹汹上前去拉人:“跟我回去!”
她拽得用力,但沈铎一下子甩脱了她的手。
“你在干什么?!”沈家长姐不防他抗拒,险些踉跄在地。
沈铎掐着眉心,问她是不是没看到报纸上的消息。
“混账东西!就是看见了我才要到这里来!”沈之虞含泪狠狠瞪过那两个保镖,焦急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听姐姐的话,跟我回去向父亲道歉,听见没有?!我求他收回他的决定,他不能这么对你,他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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