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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靖舟垮了肩膀。他还想再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抬手抓了一把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神情挫败。
棋面还很干净,输赢未分,可男孩儿觉得自己恐怕没什么胜算了。
有赖得力的船司,他们在中午准时登岛。阿兹慕依照指引停泊在岛屿南岸,沙滩自两侧绵延伸展,细腻雪白的砂石在光照下非常漂亮。岛上有三分之二左右都是原生植被,乔木茂密的枝叶遮挡阳光,因此树干表面随处可见悬空盘缠的附生兰,温热的气候使得这里的花期比其他地方要长,也催生植物结果,五月刚出头,路过蒲桃树的时候却已经能闻到香甜的气味。
商定的假期统共一周,不算长,却也足够玩遍岛上的花样。度假村紧邻森林,但因是贵客,他们并不在酒店落脚,而是住进了约有六七公里距离的另一套别墅,那栋外墙一半都是玻璃的小楼背后就是一处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楼顶的露台还有一架天文望远镜,据说在晴朗的夜里可以毫无阻碍进行观星。
蒋锐一直是个顶会败家的,从来不亏待自己。
许靖舟是头一回跟着他们外出,一开始他以为这帮没成婚的太子党个个荒淫无度色欲熏天,在一起也净干坏事儿,但等真见识了,才发现他们倒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成年人茶余饭后的乐子肯定得有,可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还真的就循规蹈矩闲散度日,不是一道喝早茶,就是去打高尔夫,要么留在别墅里打麻将。蒋锐牌品尤其不好,每次沈铎坐庄他都得输到底儿掉,桌上一群人光是听他的骂就能消磨一晚上。
一个个老王八蛋,都绷着呢。许靖舟嗤之以鼻。
他觉得真正撒开了在玩儿的人大概只有他和宁予桐,他原先没看出对方的兴致高到哪儿去,但登岛隔天,这个在酒吧里总是百无聊赖的年轻人一大清早就放了附属艇到近海去钓鱼,许靖舟被他拉起来套衣服的时候还睁不开眼。
海边的清晨,天际是暗沉的绛紫色,昼夜温差使得海面飘着一层朦胧的薄雾。宁予桐教他很多海钓的技巧,比方如何穿饵才不容易脱钩,又或者放流时需要控制多少节数才能探寻到海底更深处的那些体型更大的鱼类。他们坐在舷侧等鱼上钩,许靖舟好奇问他初次海钓的经历,他眯眼想了想,说在北欧,挪威附近的海域,涨潮时能钓上来很大一条沙丁鱼。
许靖舟又问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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