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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几年就要退休,後来算一算退休金根本不够做化疗,只好假日加班赚医药费。唉,五十几岁人,T力和JiNg神跟年轻时根本不能b,结果C作升降机时一个闪神,三个废料桶就从两层楼高的地方直接砸到脊椎,当场痛晕过去。」他b出废料桶的高度,视线停留在那高度之上。
「那时候一领完职灾补助就失业,小公司怕出事也不敢要我的牌,太太只好再帮我申请身障手册,判定中度肢障。老实说,我很不愿意办这个东西,那种标签是贴一辈子的,我说的标签,是指别人看你的眼神。就算眼神再友善,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怜悯,都是在地板上划一条线,说你跟我不同边。
我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再站起来,一开始拼命做复健,但频率跟姿势都没有掌握好,C之过急,结果脊椎痛得不得了,痛起来根本顾不得太太还在化疗,只想赶快把痛的感觉拿掉,怎麽样都好,而x1毒是最快的方法。」
「第一次勒戒是太太报警的。台湾的法律是这样,x1毒只算是病犯而不是犯人,因此初犯会进行观察勒戒,勒戒是医疗行为不算坐牢,我第一次勒戒一个月,但出来後不到两个月又开始复x1,我知道太太已经对我Si心了,因为钱都拿去买毒,每天过得茫茫渺渺,连太太终止化疗都不知道。说起来人的意志也有够薄,有次法官问我为什麽这麽喜欢x1,我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身T需要,感觉就像喝了一大缸水却要憋尿一样受不了,那不是喜欢,而是不得不去把尿排掉。当然,那一缸水原本是不需要喝的。」
「我第二次是强制勒戒,花了十一个月,出来才一个多月太太就Si了。火葬後我坐着轮椅,在路边抱着她的骨灰,骨灰坛上的名字还刻错了。那天天空还下了一点雨,但我哭不太出来,想到从今以後不需要再付医药费,没有人会再对我失望,反而觉得有点解脱,那真的是我人生的最低点。现在回想起来,我简直就是一只老鼠,所谓的家就亲像下水道一样肮脏。白天不敢出门,因为害怕门外的光,晚上把太太的保险金和剩余的职灾理赔全都拿去买毒,像拧毛巾一样把钱榨得乾乾净净,然後对着天花板,希望天花板塌下来自己赶快Si掉,结果Si不成反而尿检没过又被抓去关,这次判一年。」
「残障也要进监狱?那不是很麻烦?」
「就拄拐杖啊!任何受刑人被判决有期徒刑确定都要执行发监,即使行动能力b一般人差,只要狱所敢收,残障人士也要乖乖坐牢,就像之前杀夫的潘明秀一样。
入监之後,大家看我六十多岁老人家也不太玩我,我有好几张环保证照,对监狱环境评监非常有用,长官都要靠我指点,那是几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用,只是没想到是在监狱。对我来说,监狱只有二个缺点,第一是空间太挤,十几坪地方塞了快三十个人,就像养猪一样,大家常因睡觉翻身的问题打架,能够把脚伸直睡的,地位就很明显了。第二就是必须靠势,如果靠长官一定会被人吐口水,但我还没找人靠,就有个人自动送上门了。」
「阿蛇?」
他点头,继续说道,「阿蛇做人很滑溜,搏暖一流的,他说看到我就亲像看到自己的哥哥,伊娘咧那当时听了不知道有多爽。我脊椎受伤後习惯侧睡,很占空间,晚上都靠他乔位子,每天还有菸照三餐送到嘴边,工厂的劳务也分给其他少年仔,钱我照领。多亏有他,那一年多才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但也怪我自己太靠势,有些人开始眼红,想要对我来暗的,你没看到那些牙刷柄削得有多尖,肚子被戳一下最少要躺一个月,但几乎都被阿蛇挡下来,他在那里混久了,这种协调对他来说并不难。我以前不明白他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後来想想,这些不过是阿蛇的一盘局。」江银城看着茶几上的那两包原料,「讲白一点,就是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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