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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印象很深。」她若有所思地回道。
接着她打开电脑桌面的资料夹,逐一确认当日科员行程,「今年年初我们确实接到了社会课通报,随即於二月十四日派员家访,访员就是去年帮江先生进行福利评估的专责社工林巧筠,怎麽,江先生没跟你提这件事吗?」
江银城没提的事太多了。
「我方便找林社工聊一下吗?」
科长摇摇头,「她辞职了。」
「辞职?」
「与其说辞职,」方科长将电脑萤幕转向我,「不如说她消失了。」
萤幕上是林巧筠的涂鸦墙,最新状态停在二月十四日的留言,那是一则情人节留言,写着宝贝快回家吧,我找好餐厅罗。
「留言的是她男友,唐伟哲。」方科长指着男人的图像,「伟哲是社会课课员,老伯伯当初就是打给他投诉江先生家中发出怪味的。」
「那天家访结束後两人还一块吃了情人餐,但他们绝对没料到,那会是最後一次约会。家访隔天是周五,巧筠请生理假,之後连两天假日不见踪影,周一没进办公室,没打回家报平安,没人知道她的下落,简直像人间蒸发一样。我们周二晚上报警,才做完笔录,隔晚我就接到了巧筠的辞职电话,内容非常简短。当晚伟哲和她父母也都分别接到了类似的电话,巧筠还拜托父母帮她退租宿舍,然後向伟哲道歉,她甚至还帮我想好了接任人选,但我很清楚,这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她做事向来负责,不可能擅离职守!」方科长摇摇笔杆。
「六年前,巧筠还就读社工系时,台中老家被政府强制徵地,执行形式粗暴得像强迫圈地,没办法,形势b人强,但她那时才二十岁,正义感和愤怒都多到用不完。第一次跟着乡民北上陈情後,几年间成了社运常客,该向谁募款,传单该印几份发给谁,警察举牌几分钟後该转身,怎样保护自己的後脑勺,她学到的是这些东西。摇旗呐喊的同时,身边的同伴却总是对着背景把自拍照放在网路上,深怕无法聚拢目光,弄得像场庆典一样。社群的力量跟宗教很像,团T一旦成形,人情束缚便开始綑绑原始诉求与核心JiNg神,权力会逐渐倾轧,线路慢慢偏移,风景变得b目的地还x1引人,而参与者只求躬逢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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