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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朗声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他们不来,我就当真不管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吓吓他们。”
她笑过两声,见北屠沉默着不附和,才收起些身上的玩世不恭。偏头看着万顷山色,天光云影,怔怔出了会儿神,解下身后的剑,握在手中,再次洒脱笑道:“我对他们是失望的,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要走的路,从来与旁人无关。”
宋回涯指了指他,旷达说:“前辈,其实我很想看看你说过的当年。四海天涯皆是同道之人,‘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即便真的相看‘白刃洒赤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北屠难得笑了。脸上皱纹舒展开,总是写满严厉的繁复线条,流露出一抹生涩的柔和。
他这种自慷慨悲歌中活下来的老腐朽,见过太多的血与火、生与死,而今只剩下一腔与世格格不入的空虚抱负。
可是那些已经死去的、恢诡谲怪的旧梦,如今好像都在宋回涯的身上复活了。
北屠诚笃道:“若你生在当年,也是举世鲜有的风流人物。”
宋回涯受宠若惊,灿然笑道:“您这样说,我就想争争这个第一了。等我回来,请您喝酒。”
宋回涯举步又停,想了想,嘱托道:“劳烦告诉我那便宜徒弟,若是过了明早,我没回去,叫她去找陆向泽过富贵日子吧。”
北屠当场变脸,没好气地道:“我将她送到废旧宅去了,这话你自己同她说吧。”
他单手提起地上的人,扛到肩上,说:“老夫回去取刀,然后与你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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