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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念过书,不懂是为什么。只觉得说不出的凄惨。
骨头都被压弯了,抬不起一点头来,如同烟柳的垂丝,在春冬交替中,无知无觉地枯朽又新生。这也能叫活着吗?
大梁的百姓,一辈子只能这样活着吗?
梁洗也不懂。听了个稀里糊涂,又把话题转回去,问:“所以你是要找他们报仇,结果被打了?”
季平宣停顿了很久才问:“报仇?”
他由衷不解地问:“怎么报仇?”
梁洗被问住了,也没深思过,扯着嗓子问:“孽徒,怎么才能报仇?”
严鹤仪欲言又止,片刻后只道:“你别想了,你那榆木脑子想不通的。”
季平宣倒是恨不能自己的脑袋真是一块榆木,那样就不必思考了。
“我在盘平城里长大,后来养我的人,就是于老的护院打手。”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只在心里道:“可是他也死了。而我甚至到了最后,也不敢问一句,他是不是杀我爹娘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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