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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无知的残忍、漠然的冷酷。多少人叫他纯良憨厚的外表给欺骗了,连魏凌生曾经也天真以为,他能学好,做一位仁君。
高观启想到这些,心头便有种抑制不住想要冷笑的冲动。
他低眉敛目,忧心忡忡道:“陛下这次怕是误会他们了。”
青年转过脸,眼神中有些许不满,无声质问他这句话的意思。
高观启收拢地上散落的棋子,将黑白分于两侧,情真意切地与他细细解释:“陛下,陆向泽是什么人?若是放在五年前,陛下要将他五马分尸,想来那几位老臣也不会多说一字。
“可惜啊,这几年里,魏凌生给他最精锐的士兵、最勇猛的部伍,送去源源不绝的粮草与兵器,助他在边地筑起坚不可摧的城防。多年绸缪,如今陆向泽已杀出了无上的威势跟民心。杀得北面胡人退避,群小伏首。大梁多年受辱,能争得如今态势,实乃万难。朝中老臣即便心向于陛下,亦得受其所迫,容忍这二狼的野心。莫说他们,实不相瞒,连我父亲也是投鼠忌器的。”
青年以手肘支撑,慢慢坐起身来,瓮声瓮气地道:“人不是你带回京城的吗?”
高观启生怕他误解,一股脑地澄清道:“我带那孽种回来,是为应我大哥的嘱托,可我在城中遇上陆向泽的人马,亦不敢当面挑破,便是顾虑于此,怕他们以民意缚了陛下手脚。岂料那帮金吾卫来得太快,为首将领根本不听我的劝阻,威逼着我将人带走。当时我就预感不妙,陛下您心胸坦荡,容不得这等污邪手段,果然正正着了这两个奸人的道了。”
青年不停翻转着指尖的棋子,追悔已是不及,更是愤懑。
“经此一着,叫魏凌生在朝中立下威势,我父退却,不少原先摇摆的臣子,怕都要向他投靠。”高观启放低了声音问,“陛下,今日是谁作主,将那小子直接带到殿上来的?或是谁在陛下身边吹的耳旁风,才叫您一时失策?”
青年思忖许久,闷声说:“大理寺卿此前与我提醒,说近日城中会有不小的风波。高家敢放陆向泽的消息,定然备好了后手。届时我只需借力而为,便能杀去魏凌生的气焰。今日要带人上来,是我自己拿的主意,我以为是你父亲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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