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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贤孙说可以把他家祖坟卖给我刨,我再转手卖出去,定能大赚一笔。这话着实是瞧不起我了。不值得花钱的东西,我向来自取。哪里需要他卖?”
“花毛狐狸那张嘴,偶尔还是能说出几句动听的人话,比他父亲像个东西。只可惜,能叫人取信的,跟卢尚书脑袋上的头发一样,寥寥无几。”
宋回涯品味了下。
啧啧。
这位无名之人的诨号连起来能独自凑一本书。
虽从头到尾没个正经名字,但确有几分交情。
如此细想来,在宋回涯称他“高侍郎”的时候,他多半已觉出反常了。
宋回涯垂下手,将书本收起来的同时,再次与对面的女人对上视线。
她若无其事地看着她,目光飘了两遍,转向门口。
对面的人一身久未漂洗的旧衣,哪怕几次捋平袖口,布料依旧皱皱巴巴,大抵是看够了,微微阖起眼皮,冷不丁冒出一句:“宋门主还记得在下吗?”
这一开口,将宋知怯吓了好大一跳,本都要靠着师父的肩头打瞌睡了,惊诧中咬中了舌头,高呼道:“你怎么是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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