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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染血的刀,颤颤巍巍地指向魏凌生,低声道:“对不住了,郎君。”
他刚决绝地狠下心肠,欲要动手,角落的宋回涯如鹰隼突起,两手执剑,朝前一送。
剑尖刺穿他的胸膛,又沉闷拔出。
严老低下头,怔怔看着衣襟上飞速晕染开的血渍,丢下手中短刀,捂着伤口前行两步,再无力支撑,直直栽倒在魏凌生跟前。
“严叔……”
魏凌生虚脱地跪到地上,探手摸向严老的脸,心中浓烈的爱恨与刺骨的仇怨,这一刻都化作一潭死水,平静下来。他低声轻语地问:“你怎么不信我?严叔,我答应过的,叫大梁再不受胡人欺负。你怎么不先问问我?”
“我怕……”严老望着结有蛛丝的屋顶,没有焦距的眼神中最后流露出的是遗憾与不舍,嘴里呢喃着答他,“我怕呀……”
一次又一次,一年复一年,等得怕了。不知大梁的笛声,何时才能传过光寒山。
宋回涯粗重喘息,受毒性侵蚀,耳边杂音渐重,听不清人语。她担心自己很快五感尽失,不敢再多停留。站稳身形,拍了拍边上的桌子,示意魏凌生先同自己走。
她用双手摸索着方位,可目视处的一片漆黑叫她无所适从,一脚撞上横翻在地上的木凳,刚要发怒,地上青年倏然跃起,朝她冲来,抱着她的肩膀转了半圈,将她护在身前。
从窗口潜入的刺客一掌正正拍在魏凌生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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